小太监们不敢抗旨,拦着温郁不让她进去。 强行闯进去办不到,温郁解开自己的腰带,还有小太监的腰带拴在一起制成绳子,就往屋檐下镂空木雕上扔。 “哎呦长公主,您这身子可开不得玩笑,奴才给您磕头了,您慢着点……”小太监跪下后哐哐磕头,“陛下,陛下,长公主自戕啦……” 墨锦衍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温郁来找茬。 打开御书房的门,墨锦衍一脸阴郁地看着温郁,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:“进来吧。” “切!”温郁踢开小太监,扭头朝墨锦玥歪了歪脖子,“走,进去。” 就没有她温郁办不到的事。 待几人走进御书房时,墨锦衍已经坐回到椅子后面,阴沉着脸,看着她们。 “黑脸给谁看呢,有消息不让我知道,全军覆没了?”温郁只是和他口无遮拦地开玩笑,说罢在看到他的脸色依然没见晴朗后,心里顿时慌起来,“真出事了?” 墨锦衍没有动,用目光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急报:“自己看吧。” 他越是不苟言笑,温郁就越心慌,上前两步拿起急报来,打开时手都有点颤抖。 “延州共战十余此,胜多败少,延州久攻不破,郑欲鱼死网破,水路郑船抵达襄城,必前后围攻,吾军五万伤亡过半,粮草尽,望速派援军,以保延州安。” 被包饺子了。 妈的! 温郁看完急报红着眼眶:“你不是知道么,襄城沿海,恐破襄城,双面夹击,才让烛九阴把我和锦玥接来宁都?” “襄城失守实属意外。” “意外?你不多派些兵去襄城守着,派我爹和师兄去其他地方打,是不是有病?”温郁怒火中烧,“我回来后是不是让人告诉你,撤回我爹和师兄去支援云息庭,不要分散兵力?” “温郁,你不懂!”墨锦衍自然没这么蠢,他有他的用意。 “我不懂?我特么不懂你全懂?开战前烛九阴已经打探到郑军几十万大军压境,我刚到宁都时得知,上报郑军三十万,你派五万人去打三十万人?襄城轻易被攻破,想必你连一万人都没派去吧?” 温郁激动时,双眼已经瞪得血红:“第二次了墨锦衍,这是第二次坑云息庭了,几年前你坑云息庭带几千人去打几万人,还得云息庭全军覆没,如今你让五万人去打三十万人,你特么是不是因为我嫁给他,你心里难受,才想让他死!” 想起温郁最后一次见到云息庭,是她在延州附近遭敌军追杀,云息庭亲口说的,他的人不多。 当时温郁处于生死边缘,没细琢磨这些话。 若反应过来,云息庭带粮草大军前往延州,只有那么百十来个,想必粮草根本没有多少。 温郁一拳砸在桌子上,下一秒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。 她是真信了墨锦衍的邪,同意让云息庭带军抗敌。 “温郁!”墨锦衍看着她的动作,倏地一下站起来。 “云息庭若是少跟头发,我跟你同归于尽!” 墨锦衍听后突然落寞一笑:“能和你死在一起,也挺好。” “墨锦衍,你他妈的!” “温子锋和陆银已经带兵连攻五城,郑国为何要鱼死网破,是因为他们已经输了。”墨锦衍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,抬眼看向温郁,“携五万大军的决定不是我下的,是你夫君云昭。” 温郁的跳漏了一拍,根本不相信:“你撒谎,云息庭为何只带五万人去守城,他会自己去送死?” “他只带五万人,是要给你爹他们更大的胜算,争取时间破获郑国城池。”墨锦衍又拿起急报,给温郁看,“你自己看看,这份急报根本不是云昭写的,他没想请求援兵,还在硬抗,这急报是我派去的烛九阴写的。” 温郁听了,又拿起急报来看,果然落款写着烛九阴而不是天策府。 “知道襄城为何失守吗?”墨锦衍说到这,心中也有怒火,“那是因为镇守在襄城的大军听信延州失守的谣言,擅自划分一半的兵力去支援延州,结果襄城失守,援军半路就被截杀了,若不是烛九阴赶去打退第一波襄城的郑军,襄延两地已经被攻破了。” 愚蠢啊。 温郁仰头闭眼,顿足捶胸。 锦国哪来这么个愚蠢的败类。 腿有些站不住,小太监及时搬来椅子,在温郁腿软的一瞬间,扶她坐在椅子上。 缓了两分钟,温郁掐着太阳穴,胳膊肘撑在椅子把手上:“你说吧,如今怎么办。” 她这话是对墨锦衍说的:“两万多的兵,对战几十万,战败是早晚的事,云息庭不能有事。” “我已让温将军停止攻城,换人驻守,撤回温将军的人,全速赶往延州支援云昭。” 温郁重重地叹了口气,又缓了几分钟,从椅子上站起来:“宁栀在哪个宫里?” 所有人都被她突然的转移话题问得一愣:“你问宁栀?”